少年的最後旅行

我循著過去追逐的足跡,
那片片散落風蝕的鱗甲依然在沙塵中默默地哭泣,
龍的背脊插滿了刃,
凋落的過去陣陣地刺痛著
無法癒合的裂痕裡微弱的呼吸。
– “少年的最後旅行“


– 少年的最後旅行 台中場(後簡稱台中場) 演出接近尾聲時,
柏蒼用手勢帶動歌迷的情緒,前景放在echo字樣的鼓面上

我第一次接觸到 echo 的音樂,是在台北車站附近的佳佳唱片
偶然因為封面的設計拿了起來,沒有試聽,沒有理由,就結了帳

從十年前的那一天起,echo 的音樂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邊
因為《少年的最後旅行》,回頭找了《感官駕馭》
還記得緊接著有煙硝、無奈然後是《巴士底之日》
每張專輯或單曲都塞藏在我的音樂架上,直到數位的時代
才改收在我的手機中

有打過電話給我的人會知道,我的來電鈴聲換成 《Dear John》後
就再也沒有換回去過,在我吉他和弦忘的差不多的現在
大概也只剩《被溺愛的渴望》可以隨時完整的彈完

我一直很希望可以幫 echo 拍攝演唱現場的照片,
而第一次真的在現場拍攝是在 2009 年的 brit-pop night
我甚至還記得那晚有唱 radiohead 的 black star

經過那段時間的拍攝,發現自己還有太多不足的地方,
加上也在忙研究所的事情,一切就這樣擱著

幾年過去,無論是我自己或是器材上似乎都已經穩妥許多
於是我又開始拍攝一些樂團的現場表演,跑過了許多場地
在 2015 三月時因為一些因素錯過了再次舉辦的 brit-pop night
想說之後還有機會,沒想到接著就看到 echo 即將暫別的消息

然後演唱會的名稱就是《少年的最後旅行》10週年巡迴
那個時刻身體像是有電流通過般,而我當下就知道,我必須去做這件事情
於是我聯絡了 echo,很幸運的可以前去拍攝

原本希望完整的可以拍攝完整的北中南三場,但礙于原本排定的工作,
最後只能拍攝到台中與高雄場

然後,就等待著時間到來


– 「台中場」開演前彩排,柏蒼一個人面對著空蕩的場地

「攝影師總是第一個到達現場,並且最後一個離開」- Joe mcnally

無論拍攝任何一種題材,我總是會早一點到現場,婚禮的梳畫,跟樂團的彩排是沒有兩樣的事情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我放下了樂迷的身份
用攝影師的角度全心的去記錄每一個瞬間,直到被溺愛的渴望才稍稍分神

 


-「高雄場」小提琴手阿任在彩排時,春佑拿著鼓棒在旁模仿他的動作

 


-「台中場」setting 中,小邱的標準站姿

雖然我拍樂團的經歷沒有很長,但聽過看過的樂團也不少
雖然 echo 比較少有大的舞台動作,
但柏蒼的表情跟情緒的展現真的是很獨特的,
我總是會不自覺多留一些時間在他身上
不只是《時髦》的甩手,或是一些更細節的東西

也許因為我是個話很多的人,一首歌裡面,
如果沒有好的歌詞,很難被我深深的喜歡
我想這也是我為什麼一開始就被《少年的最後旅行》這張專輯吸引的理由之一吧

仔細地吞嚼
灼熱的語彙
我開始昏厥
倒臥你滿佈囈語的午夜
– 夏日晚歌

 


– 「台中場」 “5″

 


– 「高雄場」“柏蒼”

在巴士底之日發行的那段時間,也是我自己還很愛玩 BBSmovie 的時候
既然沒有機會成為導演,只好自己在BBS上,模擬著分鏡
嘗試用一幀幀的頁面,組合成可以播放的粗糙畫面,
那時候曾在 ptt 的 echo 版上發表過兩篇
分別是《耍堅強》跟《Jarvis Anderson》
很糗的是把耍堅強打成了要堅強,還被當時有在上 ptt 的柏蒼糾正
五、六年前的記憶依然清晰,但現在版上也幾乎只剩下版主會持續更新著
echo 的動態,在台中場的時候柏蒼有提到這件事情
對我來說也相當的感動,畢竟我也曾經是那群鄉民的一員
看著版上熱鬧一時,以及漸漸安靜的現在

 


-「高雄場」柏蒼的吉他,因為快門速度導致的頻閃瞬間

 


-「台中場」尹均很常出現的定格瞬間

我作了一個夢
夢中的你和我
正一同狩獵霓虹
– 狩獵霓虹

雖然我最後沒有玩音樂,永遠沒有辦法站上布幕還沒拉開的漆黑舞台
在各種鎢絲燈與鐳射光的交錯下,我只能屈著身子在黑暗的角落
但就如同時常聽說的,音樂會改變人的很多
我不知道 echo 的音樂是否有改變了我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
他們伴隨了我這十年來的人生,以及未來

我很喜歡狩獵霓虹跟傾慕這兩首歌,雖然後來知道 Shipy 的事情後
這首歌似乎又帶有更深一點的力道

在攝影的道路上,身邊朋友來了又離開
也許不像玩樂團那樣辛苦,但在面對夢想兩個字前面
大夥總是走的跌跌撞撞,隨著年紀一點點增長
最先磨掉的不是夢想就是理想
不是對現實低頭,只是理解現況罷了

在少年的最後旅行巡迴最後一場,
演唱傾慕的同時,背景的投影幕一連串放出了許多熟悉的身影
對 echo 來說,一路走來有很多人促使他們成為現在的 echo
也希望現在這樣的他們,可以點燃台下某個人
朝著未來的道路前進

在我今年中在三創的分享會上,我已做過類似的事情
無論是 Dustin Diaz, Ben chrisman, Joe mcnally
Neil Richard Gaiman, 新海誠, 良大, 紅刺蝟, 向詠
Jeff ascough, Nirav patel, Terry richardson
還有太多我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念得出來的名字
我的作品都建立在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某些部分都含有些許的影子
我傾慕他們,希望自己可以稍微的,追上他們的腳步
也希望有一天,我的作品可以從別人的嘴裡說出
“道慈的作品或多或少成就了我”這樣的話

這晦澀的念頭 總是縈繞著我
空洞的眼眸
這剝離的解構 和荒誕的苦痛
依然交織朦朧
別再這樣質疑我
給我些許的傾慕
– 傾慕


-「高雄場」傾慕演唱時,背景放出的 beatles 照片


– 「高雄場」 Guitar & Bass

 


– 「高雄場」 巴士底之日

在每場演唱會的散場簽名會時,四個人各自與樂迷握手
或許跟老歌迷聊上兩句,或許說一句“謝謝你過來”

大概是整場最讓我感動的時刻

這次巡迴有很多人都是三場全到,雖然我台北場只有在簽名的時候到現場
但很多臉孔都還記得,尤其是台中場與高雄場,有太多重複的臉孔在相機裡
能夠有這樣一群支持自己的人,想必是很棒的一件事


– 「高雄場」柏蒼

等到全部的拍攝都結束後,我才終於能拾起樂迷的身份
很多人說,現在錄影的技術這麼好,為什麼還要拍攝樂團的平面照片
照片又沒有聲音,以樂團表演來說,是不是沒有太大的意義?

當影像進入我的相機裡,他就成為光線的化石,我希望我沒有曲解杉本博司想要講的話
我希望看著我的影像,就能夠讓觀賞的人看見聲音
讓沒有聽過 echo 的人,想要知道這是什麼樂團
讓沒有來到演唱會的樂迷,可以感受當下的情緒
讓當時在現場的朋友們,再次回到那個時空環境

這幾天在北海道工作,外面的氣溫零下八度
每天晚上有一段沒一段的寫著這篇文章
所以結構有點零散,就不要太計較了
從札幌開向美瑛的路上,從城市,郊區,鄉村
到一片雪白的大地
我放著《少年的最後旅行》專輯

繼續向遠方奔去

謝謝 echo

 

我知道這個時代,大家已經很習慣快速地用手機滑過一張又一張的照片
我知道沒有多少人會願意在銀幕前,慢慢地一張張看著照片
對攝影師來說,希望大家花上五分鐘,十分鐘看自己的作品
是一種過度的奢求

但我還是希望有人會這麼做,如果可以,給自己兩三首歌的時間
點開你最喜歡的那幾首 echo 的歌
點開下面這兩個連結,讓自己稍微,跟著我一起唱

台中場

高雄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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